2015年8月7日 星期五

去那古老的墓園

2015.7.31

Fort Canning Park 古老的墓園地圖

新加坡地鐵路線圖

如果不是堂妹 Sandy 找到我,我肯定只會繼續悶悶的待在 Perling 家,不耐煩的聽著一大早就開始的烏鴉嘎嘎嘎的聒噪,鬱悶什麼時候這一帶多出那麼多烏鴉。因為堂妹聯絡了,也覺得表姐是應該看看的,終於打起精神決定去新加坡一趟,順便帶維維安到當年拍拖的地點走走。因為向來不喜歡打電話,後來直接用 email 跟表姐聯絡,告訴她我們大略的行程,結果表姐立即著手策劃行走路線,詳細說明搭什麼路線、往那個方向的地鐵,打印出來,還影印了我想去的書城和公園周邊地圖,讓我十分感動。回家後把行程表拿給家男人看,他說表姐是個十分細心體貼的人。我們家男人出門旅行也一定會有一張時間行程分配妥當,真的可以照著行進的行程表。


Causeway Link CW3 停靠
去年暑假回去一早拍攝的影像,Perling 家前面去新加坡的候車亭。去新山市區我們常常跳過兩條馬路中間的水溝到對面等車,也就是從那裡拍攝這張照片的候車亭。

從 Perling 搭 Causeway Link CW3 公車到新加坡的 Jurong East Terminus,對我們來說似乎比到新山市區來得方便,第一,因為車站就在我們家外面的大馬路上,甚至不用過馬路,不用 5 分鐘就可走到;第二,因為前往新加坡的班次方便在新加坡工作的人搭乘,比較準時。去新山市區,我們得到的資訊是每小時只有一班車,妙的是乘客完全不知道那一小時是從幾點到幾點算起,也就是說,要搭到車要運氣,運氣好的話站在車站等的時候剛好是那班車出門的時刻,就搭上了。我們來回搭了六次,只有一次運氣好,搭上了,另外一次等了一個小時,其他時候是乾脆叫計程車。搭上的話真有點像抽中特大獎,到市區只要 RM2.20,而且大約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搭車回新山在此排隊,左手邊有一排商店,也有通往地鐵站的出入口。
有巴士那一端是從新山來到Jurong East 的下車點

人的思維真的很奇怪,人人都說一小時一班車,但似乎沒有一小時是多長的一小時的概念。一小時可能只有三十分鐘,也可能正好是六十分鐘。我想,一小時一班車只是人云亦云的說法,不怎麼可靠。就好像在 JB Sentral 問人去 Larkin 總站在那裡上車一樣,不同天不同人給我的答覆是一樣的:尾端很多人在等車的地方就是了。OK,尾端在哪是明白的,但我看到的人群可不止一群而已,哪一群呢?後來問到一名看似 OL 的馬來婦女,她指出方向,也回答說沒有特定公車號碼,車頭有寫上 Larkin 字眼的就可以搭乘。之後總算搭到車了。也許這一切只因我們離家已近十年,脫離這個社會特定生存模式太久,無法適應。所以才感慨出個門就好像在打一場調整時空的戰。維維安更是語重心長的說,這裡的人只要能好好活著就好了,其餘的沒有能力顧及。

Clarke Quay 克拉克碼頭
維維安和兩位心儀的阿姨,Aunt Shirley and Aunt Sandy
我們在 7/23 號星期四早上去新加坡,跟表姐約好11點會合。為了準時到,我們 8:30 出門,8:40 就上了公車,果然是比較有按時刻表通行的班車,車資每人 RM5.20。到馬來西亞海關只要半小時,出了海關 9:15,錯過前往新加坡海關的一班車,等了10分鐘左右,搭上另一班CW3,9:27 開車,到新加坡海關只需 4 分鐘左右。來到這裡碰上好幾輛旅行車,交通開始有點堵塞,9:40 才排隊過海關,出了海關 10:05。再等一次 Causeway Link 的車,10:15 上車,10:40 左右終於到達 Jurong East 終站。前前後後總共花了兩個小時。後來跟家男人談起,說旅行車的遊客將馬來西亞華語,他說是去賭場的。都是些老先生老太太呢!也想起去年聽阿霞表姐提起陳明順帶團去賭場的工作,原來是這樣的旅遊團。

跟表姐會合之後再搭地鐵 East West Line 到 Outram Park,轉公車前往 Clarke Quay,堂妹在這裡等候。我們在碼頭旁邊的餐廳吃義大利麵和披薩。表姐十分怕熱,堂妹也是,卻因為我正好胃不適而選擇在室外沒有空調的餐廳。我的腸胃經不起辣味的刺激,回到家的第一個晚上吃完 nasi lemak 之後就鬧革命了。上飛機回新竹之前在機場的 1983 餐廳偷偷吃了覺得不會很辣的 mee rebus,結果瀉肚子,搞到整個飛行回程擔心會繼續瀉肚子,十分不舒適。飛機上的廁所一點都不好用!尤其是抽水時的轟然巨響,一直是我儘量少上廁所的顧忌。心情鬱悶也是主因吧。一回到新竹就沒事了,好像所有的堵塞都豁然而開。

吃過午飯我們姐妹在大廈內的一家冰淇淋店吃冰淇淋、聊天,到三點兩位姐妹送我們到地鐵站才解散。我和維維安開始小小的旅程,表姐和堂妹陪我們從 Clarke Quay 站走到 Dhoby Ghuat 站搭 Circle Line 到 Bras Basah,目的地是百勝樓,Bras Bash Complex。Dhoby Ghuat 這個站很特別,兩對面的上車點都前往同一個方向,而且車子並沒有立刻開動。我們坐了一會,維維安覺得很新鮮,第一次搭上沒有馬上開動的地鐵!從 Bras Basah A 出口出來,經過 Queen Street 和 Victoria Street 到 North Bridge Road,走到在 Bain Street 的百勝樓。

表姐強烈建議在此搭公車回 Jurong East  最方便
賣韓國零食的商店

百勝樓只剩下冷冷清清的一家家書店,從前很有東西看的書店現在都沒有什麼看頭了,一方面也因為在台灣待久了,網路書店博客來買多了,書城已沒有當年的吸引力。在樓下拍照,得到守衛面告說不能拍照,是有點不解,拍店面的外觀而已。過海關也被警告不能拍照,這一點倒是知道的,只是維維安在我話還未說完就被發現了。加上護照不知何時夾進兩張不知所以的小紙片,虛驚一場,一直到出關回到新山才鬆了一口氣。總不會是海關官員隨手加上的吧。

維維安哈韓,在百勝樓樓下的韓國零食店買零食送同學。最角落頭的海南雞飯店早就沒做了吧,畢竟已經過了十幾二士年再次到訪。維維安買零食當兒,我坐在外面的石椅上瀏覽表姐列印的地圖,找出通往 Fort Canning Park 的路線。這個公園面積很大,因為不知道從前拍拖的地點叫什麼,找起來相當吃力,只能找有城堡門的部份,最後選擇走 Bencoolen Street 接 Fort Canning Road 走到 Hotel Fort Canning,其間爬了三大階段的樓梯。以為我們要找的是 Fort Wall,到了發現不像,再對照公園內的路線圖,猜想可能是 Mural Wall,往前走時看到廁所的標誌,就按指示方向前進先上廁所,結果往下面的一大片草地一看,那不是嵌著墓碑的牆壁嗎?終於找到了!那時已在公園內停停走走了一小時。

爬上三大段石階
從酒店開始往城牆方向走,以為城牆內的地點是目的地,結果不是。
以為這是我們要找的城堡門
城牆內的小園地
找廁所找到藝術中心才發現我們的墓碑就在 Fort Canning Green 周邊圍牆上 (右下角圖示)
也就是地圖上 C8 的 Old Christian Cemetery

原來男人口中的總督府建築現在已變成 Fort Canniong Arts Center,廁所就在建築物裡面。我們還在裡面的文創商品店看了一會,維維安買了一件造型特別的橡皮擦。當年拍拖的地點叫 Old Christian Cemetery,那道門叫 Gothic Gate。公園可看性很高,可惜找到古老的墓園時,時候已晚,讓維維安看看我們兩老的拍拖地目的已達,六點鐘我們打道回府。從面對藝術中心的哥德式城門往外走,看到石碑上的伊索語錄,再不遠竟然有露天手扶梯!下了手扶梯是 Canning Rise,我們大概是走過連接到 Queen Street 的 Armenian Street,回到 Bras Basah 地鐵站。這可是誤打誤中的巧合!

從藝術中心往下看找到墓碑牆
家男人記得當年牽著我的手走過這裡
悲傷的心情牢牢刻在石碑上,過了兩個世紀還是一樣深沉。
藝術中心和前方的 Fort Canning Green
這就是我們約會的地點?完全不是舊時樣。
軍官的墓碑
想不到過了二十年我跟家男人還是心靈相通的。他在著作《男人的育嬰史》中寫道:
「…我們走到公園圍牆的一角,那裡有好幾座高大的西洋墓碑。它們當年想必是顯赫人家的碑石,雕刻的那麼細緻華美…我和陳手拉著手,站在這些古老的碑石前。其中有一個竟是白俄人的。碑上說,他曾經在蘇俄軍隊當過中尉。一八四零年生,一八七零年去世。三十歲而已,好年輕…」
我拍的正好就是這墓碑。
這才是我們要找的大門,已經粉刷一新。
伊索語錄
背景的手扶梯讓我們省下不少腳力

從 Bras Basah 站到 Jurong East 總站要換兩次路線。先從 Bras Basah 的 Circle Line 坐一站到 Dhoby Ghuat,然後轉 North East Line 到 Outram Park,再轉 East West Line 到 Jurong East。最後一段車程最長,約需 20 分鐘,人也多。維維安先站十分鐘,後十分鐘換我站,她坐,這時大家都走得很累了。6:35 左右到站,我們買了幾個麵包帶上車。排隊上車的人龍很長,但很快就縮短。6:55 輪到我們上 CW3,7:15 下車,7:20 就出了新加坡海關,這時段竟然沒有人潮!很快就上了 CW6 的車,因為只到馬來西亞海關,沒差。7:30 開車,7:35 下車進馬來西亞海關,回國了!

從馬來西亞海關回到 Perling 家,其實只要 30 分鐘。我們坐到 8:30 還未看到熟悉的街景、商店,是有點奇怪,但又不能確定怪在那裡。然後車子又開上高速公路,心想快到了吧。但是接近 9:00,車子還未停下來之前,維維安就吃了一大驚,她發現我們又回到馬來西亞海關來了!我們坐在很後面的位子,我一馬當先----其實車上只剩下我們兩人----衝到司機面前,問司機沒到 Perling 嗎,司機回了一大串馬來話,我半懂半不懂,猜他是說不知道車上有人要到 Perling。我們上車時為了搶到位子坐,維維安從前面上,我從中間的門上車,因此沒問過司機有沒有到 Perling。說來又是我們不懂這裏的做事方式,車頭明明寫著有到 Perling Mall 等地方。不幸中的大幸是不用下車,再坐一趟一大半相同的路程,後面一小段就回到 Perling 下車站。果然只需半小時,本來 8:30 就可到家,我們卻多花了一個小時,9:30 才到家!真是人生難得的體驗!

剛覺悟又回到馬來西亞海關那一剎那,真的有點傻掉,時空錯亂,以為已經再次進入新加坡!那種恐慌太可怕了!此生不想再經歷一次!心情還是要常保愉快啊,心情鬱悶,諸事不順!會見表姐堂妹和拜訪古老的墓園之旅,總算以安全回到家裡落幕。在家等待的男人當時也著急了,在有訊號的路段一再打電話來確定我們終於回到熟悉的環境。那隻只能接收電話的手機,還真起了重大作用,謝天謝地!但在怎麼說,心中的沉重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註1,The Old Christian Cemetery 由來的說明文字:

     In 1822, this area became a burial ground until 1865. The entrance to the cemetery are marked by gateways designed by Captain Charles Edward Faber, Superintending Engineer (whom Mount Faber was named after). The gateways are the earliest examples of structures built in the Gothic Revival style in Singapore.

     The southern half of the burial ground was allocated to the Anglican community. The other Christian denominations were given the northern half.

     Most of the gravestones and other funerary monuments had become very dilapidated and were removed in the 1970s. Over 600 people were buried in this graveyard, one third of them Chinese Christians.

註2,軍官墓碑上的文字:

     In memory of Wladimir Astafiew
     Late Lieutenant of the
     Imperial Russian Navy
     Born 1860
Died Singapore 23rd October, 1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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